第(2/3)页 “戴上这个!” 卫燃说着,将刚刚得到的钢盔扣在了离着最近的那个姑娘的头上,也不等对方再说些什么,便转身又跑了回去。 此时,炮击并没有停止,在交通壕里冒险穿梭的卫燃也莫名的想到了那面旗帜最初的主人,想到了自己躲在挖好的掩体里,在同样的炮击中将他拽进来之后那短暂的对话。 “你跑来跑去的在忙什么?” “伤员!有人受伤了!我要去救他们!” 他叫什么来着 皮埃尔?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我也在炮火中穿梭在你曾经穿梭过的战壕里.卫燃在交通壕里一边猫着腰快速前进一边胡思乱想着。 “轰!” 又是一声炮响,大块的泥土迸溅开来,卫燃也下意识的蹲下来。 “啪嗒” 一节断肢砸在了他的身上,卫燃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次起身猫着腰继续跑着,最终在一个弹坑里找到仍在给伤员进行止血的约瑟夫。 “来的正好,把另一个医疗包给我!”约瑟夫大喊道。 “这里的医生不多!” 卫燃大声提醒道,“所以你最好去个安全点的地方,否则” “轰!” 又是一声近在咫尺的爆炸传来,两人也反应极快的将这里积攒的两名伤员护在了身下。 “哗啦啦” 被冲击波裹挟的泥土、石块和残肢碎肉砸了下来,两人却顾不得自己,反而极力遮盖住了伤员裸露的伤口。 “现在哪里都不安全!”约瑟夫说着,直起腰继续开始处理起了伤口。 “他死了” 卫燃大声提醒道,顺便拔出了插在这具尸体胸口的半截步枪,这是刚刚没有的。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约瑟夫甚至都没起身,便跪行着挪到另一具伤员的边上继续处理新的伤口。 见状,卫燃不再多说,冲出弹坑回到战壕继续寻找着,随后拽着一名被炸掉了一条胳膊的伤员回到了弹坑里。 在这两名伤员被艰难赶来的担架兵抬走之后,炮击也终于停止,但对面的敌人却迟迟都没有再发动进攻。 这无疑是好消息,约瑟夫也和卫燃各自扛起一名伤员,直接从地表跑向了远处的谷仓。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座谷仓的壁炉烟囱已经坍塌了,紧挨着烟囱的这一面墙壁也倒塌了大半。 万幸,这座建筑并没有跟着坍塌,而且里面同样有一些医生在忙着救治伤员。 “你来检伤分类!” 约瑟夫话音未落,已经扯过来一张桌子,将他扛着的伤员放在了上面。 “我讨厌这个工作” 卫燃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取出相机朝着约瑟夫匆匆按了下快门,随后立刻开始了对伤员的“宣判”。 这个清晨,敌人暂时没有进行冲锋,炮击也暂时停了下来,甚至那些战士们还合力将被击毁的敌军坦克想方设法的弄回来充当着机枪堡垒。 然而,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晨雾逐渐散去,仍在谷仓里忙碌的卫燃却听到了天空中传来了的螺旋桨轰鸣! “空袭!” 卫燃扛起一名还有救治可能的伤员,一边往战壕跑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卧倒!离开建筑卧倒!” 前后相隔不到两三秒钟,同样的、各种语言的提醒也相继传来,战场上的众人也纷纷开始了躲避,但是扛着伤员跳回战壕的卫燃却发现,此时约瑟夫和几位医生竟然仍旧留在谷仓里,仍在救治着躺在桌子上的伤员! 打过一战了不起呀! 卫燃暗骂了一句,但他此时却根本不能跳出去了,天空中已经出现了敌人的飞机,他此时回到谷仓里不但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可能会引起飞机的注意继而害死约瑟夫! 此时,他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举起相机,用取景框套住坍塌了一面墙壁的谷仓,套住了正在进行手术的那几位医生,也套住了自远处低空飞过,已经开始投掷航弹,甚至开始用航空机枪扫射的那些敌机。 在他一次次按下的快门中,其中几架敌机打出的子弹在谷仓的屋顶开出了一连串的弹孔,其中一名医生更是在手术中便和他负责的伤员乃至充当手术台的桌子一起被命中,随后摔做了一团。 “轰轰轰!” 没了浓雾的遮挡,航弹给不会移动的战壕和那些可能拥有价值的建筑带来了巨大的杀伤。 尤其当一些机枪被人为架起来开始对空还击的时候,这些敌机也开始用机枪进行了针对性的杀戮。 这块阵地要完了.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他已经看到了开始逃跑的人了。但他却根本没有理由怪他们。 没有完整的训练,没有充足的武器弹药,甚至没有对应的防空武器更没有制空权,这纯粹是单方面的屠戮。 逃跑,只是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却在做着最浪漫的事业的人无奈之下,近乎下意识的选择罢了,他们终究是人。 几乎就在飞机飞离的同时,敌军的火炮又一次开始在刚刚才被航弹肆虐过的战场上炸开,甚至在火炮弹幕的后面,还有更多的坦克带着身后的步兵冲了上来! 但此时,卫燃他们这边却已经没有增援,甚至连弹药都开始出现短缺了。 在这巨大的伤亡中,这片战场终于开始了崩溃,顶着敌人炮火的崩溃。 “轰!” 恰在此时,谷仓的方向也传来了一声爆炸,刚刚才把伤员扛出战壕的卫燃下意识的卧倒在地并且护住了伤员。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座谷仓已经彻底坍塌了! “约瑟夫!” 卫燃心头一颤,但只是犹豫了一秒钟,他便重新扛起了那名伤员,迈开步子跑向了另一个胳膊上带有红十字的医生。 将伤员拜托给对方,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取出工兵铲当作撬棍,砸开了充当屋顶的木板,打开了一个勉强能让他钻进去的窗口。 艰难的穿过椽架钻进坍塌的谷仓,卫燃也终于看到了约瑟夫。 此时,一条断裂的木头杆子已经穿过他的胯骨顶住了地板,倒下来的房梁似乎也将他的一侧肩膀砸的骨折变形,并且压住了他的同一侧小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