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门被轻轻推开。 云天娇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块用干净绸布包裹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和皂角混合的清新气味。 “宁儿.......”云天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圈红肿。她走到女儿身后,没有劝阻,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那绸布包裹的东西递过去。 温长宁接过,解开绸布。里面赫然是一枚用松香、蜂蜡和少量药材精心捏制、打磨光滑的假喉结。 形状逼真,触感温润,甚至巧妙地做出了男性喉结的突起和细微纹路。 边缘处理得极其自然,看得出制作者耗费了巨大的心血。 “娘.......” 温长宁指尖摩挲着这枚小小的喉结,心中翻涌起酸涩与暖流。这不仅仅是一件伪装的道具,更是母亲无言的支持和深沉的爱护。 “傻孩子,” 云天娇抬手,轻柔地替女儿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带着无限的爱怜,“娘知道拦不住你。你和你娘.......真像啊。” 她眼中含着泪,却带着一丝欣慰和骄傲, “当年你娘也是这般倔强,可惜.......没你这身本事。” 她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去做你想做的事!娘.......等你回来!” 温长宁紧紧握住那枚带着母亲体温和皂角清香的假喉结,将它仔细地贴服在颈间最合适的位置,轻轻按压抚平边缘。 镜中,少年喉结微凸,再无破绽。 她转过身,看着母亲泪光闪烁却异常坚定的眼睛,用力点头: “娘,放心。” “女儿此去,定叫那黑风寨,血债血偿!” 窗外,更深露重。温长宁眼中燃烧的火焰,却比天上的寒星更加明亮,也更加灼热。属于她的战场,已然开启。 次日。 卯时,青溪县衙门口。 檐角的铜铃被晨风吹得叮当作响,混着壮丁们压抑的咳嗽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凝重。 温长宁站在攒动的人头里,眼睛亮得惊人。 抬手摸了摸颈间,那用松香混蜂蜡捏成的喉结,触感粗糙却结实。 这是娘亲连夜帮她做的,定能助他不露出破绽。 指尖忍不住摩挲着背上的红缨枪。 心头那股按捺不住的兴奋混着一股狠劲:黑风寨的匪人,当年敢对娘下杀手,这次定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高台上。 王县令端坐在太师椅正中,案几上那支朱砂笔悬在名册上方,笔尖的红墨凝着,像一点悬而未落的血。 刘师爷坐在左侧梨花凳上,手里捧着名册。 “柳巷左侧第三户王家,王耀祖!”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穿透晨雾的清亮。 “到!” 人群里窜出个黝黑汉子。 刘师爷拿起朱砂笔,红墨在“王耀祖”后勾勒一笔。 又接着念:“莽村,村东头第十户孙家长孙,孙长柱!” “到!” 名册一页页翻过,红痕越来越密,像撒了一地血珠。 晨风吹过,卷起刘师爷的袍角,清了清嗓子,念出册上最后一个名字:“柳巷左侧第一户,温家长子,温长空。” 听到熟悉的名字,温镇山的指节猛地收紧。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连风都停了。 台下的呼吸声、远处的鸡鸣、近处的心跳,全都聚在这一刻,沉甸甸地压着。 预想中那软糯发颤、带着哭腔的声音没有响起。 第(1/3)页